“大师兄,她变成人的时候,毕竟是个女孩子。”兰帛温和地笑笑,从我背上把大刀拿走,背在自己身后,虽然以她的长相和气质,身后背一大刀实在不相配。
赤展瞪我一眼,又走到前面去了,我冲他做最难看的鬼脸,把舌头吐到最长,没对赤展起什么实际作用,倒把一边的紫楼吓到了,不可思议地瞅了眼我的长舌头。
“喂,紫楼,跟你商量一件事。”我愤恨地说,“赤展不是演把窦娥的头砍掉的刽子手吗?你把窦娥和刽子手的对话里加一句‘操不完的一颗心,操不够的你大爷’好不好?”
紫楼眉头一皱,疑惑地问:“有这句词?”
“有,当然有,这句词儿可重要了,一定得加上。”我面目严肃地说,“少了这句,就唱不出窦娥心中的冤屈了。”
紫楼怀疑了很就,最后还是点点头,见我吐着舌头气喘吁吁,他的内心激烈挣扎了很久(你怎么看出来的?),把我背后的道具全取了去,背在自己身后。我如同旧社会的贫农,终于推翻压在身上的三座大山,又如同喝了泻药治好了便秘——排出毒素,一身轻松。我跟在队伍的后面,活蹦乱跳,放声高歌一曲《北京的金山上》,道旁的行人都对我投来惊艳的目光,赤展怕我的风头太大,气急败坏捂住我的嘴,我才勉强住口。看看紫楼,默默背着道具,头顶仿佛有乌鸦乱叫。